J for Japan:一个相当“怪异”的冲浪国家

2020年05月19日 户外健康 阅读 703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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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9年,日本举办了IPS十三场比赛的其中四场;是的,不是日程表打印错了,是确确实实的举办了4场比赛。一位冲浪记者写道:“比赛时,湘南海岸的海浪都非常的小,很多时候,起乘完尾鳍就差不多要碰到沙地了。”就在那时,日本在西方社会面前是一个相当怪异的冲浪国家。”

冲浪运动在60年代中期就开始在日本发展,加州的一些冲浪板和冲浪器材供应商定期会到访日本本州岛东岸;在推广冲浪运动的同时建立起了当地的冲浪经济。当时日本经济的“战后奇迹”正处于鼎盛时期,在十年之内,一个包含了冲浪板和冲浪器材、进口贸易、冲浪俱乐部以及赛事的冲浪网络在大东京地区被建立起来,规模虽小却十分完善。

日本是世界上最潮的国家,所以它会对冲浪狂热就不足为奇了,这项运动刚进入日本时很快就被”利用”——1967年开放的东京夏季水上乐园最重要的景点是“surfatorium”,这是一个五层楼高的建筑。内有一个200英尺长的泳池,泳池的一段有个强液压泵系统,每分钟能产生20个齐腰高的波浪。每道波浪都在人工沙滩上结束,这是个由数百棵棕榈树组成的人工热带山坡,沙滩女郎们在上面热舞,乐队演奏着the Beach Boys的人们单曲。每小时都有数百名游客在水里起起伏伏,但这当中没有人真正在海里冲过浪。

现在的Tokyo Wave Pool仍是世界上最拥挤的娱乐泳池

直到70年代末,日本的冲浪热潮才开始爆发。来自美国、夏威夷、澳洲等地的IPS明星冲浪板上印着各种鲜艳的赞助商LOGO-这就和银座商场里那些最受欢迎的商品一样吸引眼球。选手们在赛事途中所听的诸如Blondie、Devo和b -52之类的音乐,并跟随着音乐风格穿衣,也让东京挥霍无度的新潮年轻人深深着迷。

他们当中很快有人成为了虔诚的冲浪者,尽管与冲浪元老国家相比,日本平均浪况不尽人意。太平洋的台风通常往东移动,远离海岸线,这意味着巨浪来临的周期很短,往往就一两天。然而,包括西区在内的整个日本海岸都布满了海湾、岬角和河口,每年有几次,当一切条件都符合时,海浪迅速地从过膝的小浪变成A级管浪。事实上,日本的浪况与美国东海岸相似,当日本TURN ON的时候,浪况可以与世界上最好的浪点媲美。

日本最早一批冲浪者大部分都生活在大东京地区,正因如此,冲浪运动在日本是从污染比较严重且浪况比较差的沙滩浪点-相模湾(Sagami Bay)开始发展的;而浪况比较好,水比较干净的礁石浪点则在千叶,从东京东南部坐火车出发大约需要45分钟。耐心与机动性是日本冲浪客的普遍特性,但他们的谈吐、穿着和冲浪风格却又非常相近,表面上看起来毫无个性可言,这是在世界上其他地方找不到的。不过在他们之中出现了很多天才型选手,有几个在70年代末的国际比赛中脱颖而出;其中两个最好的冲浪手是来自东京地区的Norihiko Okano和Hiromichi Soeda(他们都深受日本最早的冲浪运动员Mikio Kawai的影响)。Okano是个灵活的regularfooter,在澳洲的比赛有很好的成绩,Soeda在1979年的IPS排名第30位,他也是日本那时最国际化的冲浪者,去过夏威夷、印度尼西亚、加利福尼亚和澳大利亚等地。

1979年,《SURFER》杂志就聘请南非世界巡回赛职业选手迈克尔·汤姆森来报道日本的IPS比赛。他在比赛场地之一的Tsushido海滩的看台上写道:“很难想象人们对一件事物的热情能到达如此高度,这已经很接近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冲浪比赛了!然而,并没有真正的比赛发生。早上7点,由于没有浪,所以推迟到第二天早上,海滩和冲浪区继续填满了人。沿着沙滩往下延伸,成百上千的人,令我困惑的是—海浪是平的。不是一英尺或两英尺,而是完全平坦。事实上,从我坐的地方看,它几乎是凹的。”

70年代之后,日本选手就很少在国际舞台上崭露头角,经济和贸易是日本这个国家在当时对冲浪世界的贡献。一开始,日本的冲浪店长期向美国进口冲浪板,个别商店每年能进口1000多张。日本对国外的名牌冲浪板需求很大,像是Dick Brewer, Gerry Lopez, 或者 Endless Summer’s Robert August等品牌都安排了专门的削板师来应对日本市场,对于多数人来说,这是一项乏味且枯燥的工作,但收入十分可观。到了后来,这些公司直接就外派员工在日本生产冲浪板,除去了关税之后,在机器的辅助下,这些印着大牌LOGO的冲浪板在价格上就更加亲民了。与此同时,日本的wetsuit和氯丁橡胶公司也在出口他们的产品。这个国家有一种天赋,能把发源于国外的产品做得比原来更好、更便宜,氯丁橡胶也是如此。到1980年,日本人已经研制出一种更柔软、更灵活的氯丁橡胶,总部位于东京的制造商Victory和Hotline都在向加州出口wetsuit。他们有意无意的避免了自己的日本身份,因为当时的美国人还没有撕掉从五六十年代遗留下来的“日本制造”的廉价商品标签。

在鼎盛时期,日本的冲浪产品零售市场甚至超越了美国60年代的“冲浪热”时期的市场。1982年,日本冲浪品牌Marui单冲浪器材的销售额就超过了1000万美金,不仅如此,该品牌更增设了冲浪风格的休闲衣物进一步的提升了业绩,其它的品牌也有着不凡的业绩。虽然当时还没有专业的公司来做数据分析,不过很多冲浪者都认为1983年的日本冲浪市场远远的超过了全球的任何一个国家。

冲浪热度还在持续的增长,1981年日本铁路局开始允许乘客携带冲浪板上车。有人说,一夜之间,乘客翻了一番。两年后,《冲浪者女孩》(Fine Magazine for Surfer Girls)拥有了60万的读者群。这是一本总部位于东京的月刊,将职业冲浪者采访和比赛报道与时尚和化妆技巧结合起来。这不仅仅是世界上发行量最大的冲浪主题出版物——它的阅读量大致相当于所有其他冲浪杂志的总和。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人都真的冲浪,就像60年代中期成千上万购买Weber Surfboards T恤的美国内陆年轻人那样,他们单纯因为这样做很“潮”罢了,只是日本人把这发展到了一个更高的高度。80年代初,东京公共汽车上最酷的青少年,从头到脚都穿着最新的冲浪装备,正弓着背玩一款叫做“Surferboy”的掌上电子游戏——这就是任天堂game Boy的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