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永远18岁,这些青春题材电影中有你年少的样子吗?

2020年06月11日 阅读 43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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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些年,中国电影市场每年必火至少一部青春题材电影。可能是暑期档,也可能在黄金周,总有印制着少男少女俊秀脸庞的精美海报排众而出。《少年的你》排片火爆的场景犹在眼前,该片的大卖绝不只是流量明星的人气馈赠。不是所有人的青春里都有一个陈念或者一个小北,但家庭不幸、校园霸凌等等背后人性的复杂和社会的汹涌,或多或少都在青春期里和每个人提前打了个照面。


01

《四百击》

“那些从不接近内心、无异于摧残的教育,站在广阔又让人望而却步的海面前的心潮,都是你我或许已经淡忘的曾经真诚无比的忧伤”

鲍勃·迪伦那首让他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blowing in the wind》曾深情发问:“一个男孩要走过多少路,才能成为一个男人?”法国人的回答是:四百下。在法国民间广泛流传的谚语里,一个顽皮的小恶魔,必须要挨四百下打才能长成一个懂事而强健的人。

这部法国新浪潮电影宗师特吕弗自编自导的代表作,用极具个人特点的艺术手法,给自己不幸的少年时代亲手作传。有着清澈双眼的安托万是一个安静的少年,但母亲与继父的冷漠、老师的排斥与恶毒,把他逼上了反叛之路。流浪的日子才是快乐的,尽管偌大的都市对于一个十二岁的少年不啻于充满了危险的丛林,自由地游荡也比在家庭和学校中一次次安稳地承受那些无声的击打让人痛快。

为了真实还原这些无声的击打,影片漂亮地运用实景长镜头,既干净利落,又能充分表达人物的精神变化和内心感受。这样的运镜也完美契合了叙事需要,在线性的松散框架里,以安托万下一步的行动作为线索来吸引观众的眼球。巴黎迷人的街景在稳健的运镜中徐徐展开,这部1959年上映的影片竟然有接近当下时尚大片的质感。

不要被新浪潮开山之作的名头吓阻,这个名头背后,是人类永恒不变的“旧”情感。那些从不接近内心、无异于摧残的教育,站在广阔又让人望而却步的海面前的心潮,都是你我或许已经淡忘的曾经真诚无比的忧伤。特吕弗用忠实、温情的表达给自己的青春一个注脚,也给同侪后辈树立了“作者电影”的一种范式。


02

《壁花少年》

“生活不能永远旁观,有时候必须参与进来,才能拥有属于自己的精彩”

美国的斯蒂芬·卓博斯基也是一位优秀的作者:他自编自导的本片,正是改编自他本人创作的同名畅销小说。

有原著小说打底,本片天然地具备扎实的叙事和丰富的情节,在自杀、校园霸凌、同性恋、毒品等诸多敏感话题中,将一个少年五味杂陈的成长经历娓娓道来。高中生查理是个典型的“壁花少年”:内向、孤独、天资聪慧,拥有超越同龄人的敏感度,习惯于在一旁静静地观察身边的人。安静的人往往最能体味生活的波澜:最喜欢的阿姨为了给他买生日礼物意外去世,最好的朋友早早地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死亡的阴影伴随了查理的整个青春期;受同学排挤、苦苦单恋没有回应,也让他备受煎熬,而这几乎是校园里每一个不爱说话的“怪人”的标准待遇。

早慧的孩子似乎和比自己年长的朋友更谈得来,叛逆少女珊和她的异姓兄长帕特里克成为他亦师亦友的好伙伴,他们并不算老练的经验,守护着查理经历了全新的友谊、初恋和疯狂的派对,让他渐渐明白:生活不能永远旁观,有时候必须参与进来,才能拥有属于自己的精彩。耐心的英语老师安德森先生,带领查理初窥文学的魅力,引领他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那条通往世界的窄路。

光鲜的开挂人生永远是少数,大多数人的蜕变成长都是苦乐参半,或者更坏。《朱诺》的原班人马非常准确地把握了哀而不伤的调子,艾玛·沃特森领衔一众90后偶像联手奉献了精彩的演出,尤其是同性恋男孩帕特里克的扮演者埃兹拉·米勒,对角色和剧情的拿捏分毫不差,展现出超过同龄人的巨星潜质,成为这本励志日记中惊艳的一笔。


03

《风柜来的人》

“远机位、长镜头的精妙运用,在本片中已经形成一种侯孝贤招牌式的美学”

1983年的侯孝贤和钮承泽都还很青涩,而这部电影让他们彼此成就,仿佛一夕间都长大了。

钮承泽饰演的阿清和张世饰演的阿荣生长于风柜这个小地方,高中毕业后,二人在等待征兵的漫长时光里,将似乎永远用不完的精力浪费在赌博、打架之中。在一次严重的斗殴之后,二人迫于压力,也出于对环境的厌倦,前往高雄打拼。大都市的五光十色和周遭全新的人事,让阿清和阿荣跌跌撞撞地飞速成长,也在不知不觉中产生了清晰的分歧。爱慕对象的变故和一封家书勾起的回忆,则让阿清在回望中真正地长大了。

在跨度巨大的环境与复杂多变的心境面前,侯孝贤选择了一种“静观慢话”的方式来展现这幅成长画卷,远机位、长镜头的精妙运用,在本片中已经形成一种侯孝贤招牌式的美学,暗合一种“从远处看、在近处写”的伟大文学传统,奠定了侯氏风格的基础。

而这样的主张与角度,还得益于作家沈从文。在与中国台湾知名作家、本片编剧朱天文交谈的过程中,侯孝贤受对方推荐,阅读了沈从文自传。这直接决定了侯孝贤的选择,他说:“感觉沈从文虽然写的是自传,但他的观点是俯视而客观的,于是我在《风柜来的人》中就想用这样一个客观角度去拍摄。”关于青春和故土,这是一部凝结了侯孝贤、沈从文、朱天文三位大师风格的佳作。


04

《垫底辣妹》

“考试、排名总是有些伤感和残酷的,但为之付出的努力也是真迷人”

还记得学生时代,那些穿短裙、化浓妆、发型精致但成绩糊涂的小太妹吗?学渣逆袭可能并不少见,也许你身边就有这样的励志故事,但像本片女主角这么大幅度的蜕变也实在不多。

漂亮的高中女孩工藤沙耶加生活在一个极其重男轻女的家庭,父亲对女儿们的关爱很少,痴迷于把弟弟培养成一名职业棒球手。沙耶加因为学校的内部升学制度而失去动力,和自己要好的同学组成太妹帮,成天吃喝玩乐不务正业,“光荣”成为全年级倒数第一名。妈妈为此经常被学校请去沟通,而这样的沟通无异于对不负责任家长的单方面说教。温柔的母亲不愿意放弃女儿,她将沙耶加送进坪田老师的补习班,希望为女儿的未来做最后一点努力。经过测试,沙耶加实际只有小学四年级的学力水平,这成了横贯在所有人心里的结。但坪田老师却不以为意,他以自己的开朗自信逐渐赢得信任,成为了沙耶加的好朋友。沙耶加也在坪田的帮助下对学习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立下了考取名校庆应大学的宏愿,并最终迎来了让所有人大吃一惊的美丽绽放。

本片改编自日本畅销书《年级倒数第一的辣妹一年内偏差值提升40以上并考入庆应大学的故事》,该书作者坪田信贵正是女主原型小林沙耶加的私塾教师。取材于真实故事让影片有了更自然动人的力量,考试、排名总是有些伤感和残酷的,但为之付出的努力也是真迷人。片中展现的广泛存在于日本家长和老师中的一些对待教育的态度,也值得玩味深思。


05

《我和厄尔以及将死的女孩》

“友谊比爱情来得更早、影响得更多”

这是一个关于友谊、疗愈、死亡、迷茫的青春故事,一个沉迷于电影的少年美好的梦想。没有国内青春电影纠结的情情爱爱,连多余的煽情也没有,只是在美式少年的外表下,怀着一颗喜剧的心,传递一种清新不失荒诞、治愈又引人思考的真诚质感。

情节和片名一样直白,讲述了高中男生Greg与唯一的朋友Earl,以及身患绝症的将死女孩Rachel之间的一段故事。17岁的匹兹堡少年Greg有些内向,甚至有点神经质,他和其他孩子一样,因为担心自己无法融入周围的环境,非常努力地向外界展现自己开朗的一面,同时又小心翼翼地与学校里的各种圈子保持着友好但绝说不上朋友的关系。就连对待发小Earl,Greg也只是将他称作“合作者”。Greg和Earl都堪称骨灰级影迷,他们的业余时间几乎都花在恶搞经典电影,这样的“发烧”状态一直持续到Greg在妈妈的命令下,不情不愿地去看望罹患癌症的女同学Rachel。一见之下,Greg有些封闭的心房很奇妙地打开了,这种温柔美好又脆弱的感觉,让他们逐渐成为了最好的朋友。Greg在二人的交往中渐渐发生变化,找到了自己与这个世界相处的方式,朦胧的爱意开始萌发,但Rachel的病情也在这时开始恶化,Greg意识到自己必须行动起来……

友谊比爱情来得更早,影响得更多,这才是让多数人都能产生共鸣的青春。这样的青春以一种细碎而灵动的叙事方式展开,合理的闪切控制时间,精致的黏土动画描摹Greg的内心世界,配合轻快的音乐、低饱和度的清新色泽,渲染出全篇独特的节奏气氛和观影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