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意见:最近你读了什么书,看了什么电影,追了什么剧?

2020年05月18日 家居生活 阅读 53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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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你读了什么书,看了什么电影,追了什么剧?

我最近没有读书,《人生海海》不过是读了电子书免费试读的部分,比较期待的是《那不勒斯四部曲》译者陈英的新作《鞋带》;电影还是疫情期间看的《父亲的遗赠》,追剧倒是值得一提,追完了五季的《the affair》和港剧《叹息桥》,比较期待的是英剧《普通人》。人生需要不断复盘和重启,短时间内的小结其实是件残酷和有意义的事情。

我们喜闻乐见你有适当的内心,容纳短时间的无所事事,也鼓励欢呼雀跃的分享。比方《文学的日常》,未必每期都好看,但假使哪一期让你当下决定下单一本图书,也不失为一桩收获;比方《风味人间》第二季,说实话相似的美食纪录片风生水起,我反而更推荐《日出之食》,但假若让你知道在亚欧之交的土耳其,有一种开心果馅的起酥甜品,并因此垂涎,也算是成人之美;高晓松结束了《晓说》,粉丝们表示留恋,以为从此江湖两别,结果人家马不停蹄在同一平台推出了《探世界》,资本的驱动下,一切退休之说都是无稽之谈,毕竟当下流行词汇是“百岁社会”。所以你呢,最近读了什么书,看了什么电影,追了什么剧?

今天你忘戴口罩了吗?

疫情改变了我们的行为模式,比如出门必备口罩。疫情最紧张的那两个月,很多人做梦都会梦见自己忘带口罩,吓得一骨碌醒来。久而久之戴口罩成为一种下意识,以前外卖小哥在敲门,手忙脚乱的是如何尽快抓起衣服,套在内衣内裤上。现在则是“我找不着口罩啦,你放在门口吧”;以前下楼扔垃圾,穿上拖鞋就出门,现在风风火火从六楼爬到一楼,发现没戴口罩,再风风火火爬回六楼戴口罩;以前口红一三五“优雅绝世”,二四六“邦德女郎”,周日“枕边话”,现在一根ladydanger用到天荒地老,偶尔在办公室抹一点对镜自拍,再乖乖戴上口罩,一摘下来,口罩比白T恤的领口还要脏;以前去超市畅通无阻,现在扫完健康码还是被拒之门外,原来是忘带口罩了,当即内心一抖,暗自盘算分别经历了多少“密切接触者”……

社恐患者如何混饭圈?

罗永浩5月14日微博上发,“在腾讯门口跟罗老师告别时,看到一个小伙子,我对他点头笑了一下,他也冲我点头笑了一下就走过去了。TY 说你认识他?我说不认识,TY 说不认识?那…你们这是?我说,他穿着一件 Smartisan 的T恤衫啊。CW 说他怎么没跟你说话或是要求合影之类的?我说,可能是知道我有社恐吧。CW说,唉,真好。我说是。”

这让我想起自己的一些追星往事,大学时粉“主持人大赛”出圈的撒贝宁,有一回在双安商场和撒贝宁擦肩而过,假装脸不红心不跳走过,一旁的好友直捏我胳膊,“那可是你最爱的撒贝宁啊,怎么不去合影啊”,相似的场景还发生在国贸商城地下一层的洗手间,当时孤独的吴奇隆站在那里的时候,我也是因为社恐扮演了一回冷漠粉丝;后来在798一个书店听见有人在录节目,声音特别像梁文道,内心惊慌失措,还好不是他,要不我不好意思求合影多遗憾。朋友说,别这样,之前录节目矮大紧在门外站了五分钟,我默默走过去把门关上了……都是社恐惹的祸。

而那个直捏我胳膊的闺蜜,则是大胆追星的典范,当初她的爱豆在我们学校举办“同一首歌”的演唱会时,她总共献了八次花。最近一次看鹿晗在台上唱“我想要杯咖啡”,台下的粉丝立即喊“给你”!这才是追星典范呀。

到底什么才是“儿女心”啊?

小时候我妈形容隔壁家阿姨没有儿女心,会说“她煮完鸡汤,自己先把鸡腿和鸡胗吃了,竟然不留给孩子,太没有‘儿女心’了!”然后现在,如果我的小孩想要和我瓜分妈妈从老家寄来的小笼汤包,我也是内心小算盘打得啪啪响,如果自己的预留份额不够,那就果断告诉他们,“小笼包已吃完”。相似的问题我问过周围的朋友,你会和小朋友抢吃的吗?显然他们巴不得小孩有旺盛的食欲。但也保不住有那种小孩啊,他总是能一下从你买来的不同品种的面包中挑出你最想吃的那一个,而你只买了一个,你给不给?

美国乡土诗人威廉·卡洛斯·威廉斯著有《便条》:我吃了放在冰箱里的梅子,它们大概是你留着早餐吃的,请原谅,它们太可口了,那么甜又那么凉——这仿佛是为我那爱抢妈妈零食的小孩而著。

我们对女性的尊重先从不叫“大姐”开始

梦境总是能反应真实生活的焦虑,比方对于“衰老”的焦虑。前两天做了一个梦,梦见偶遇一位曾经的采访对象,她叫了我声大姐,想想补了句,你们这行是不是都叫老师,我说你叫姐也行,如今连卖菜小贩都不叫我大姐了。刚刷微博刷到她,对不住了妹子,我对你积累的好感度都在梦里消失了。

另一场景则发生在瑜伽馆,你会发现年纪稍大一点的女性其实对自己更狠,更易坚持,而年轻女子们则娇嗔,难以忍受疼痛。对此,年纪稍长的女性解释道,“正是因为觉得自己大势已去,才想跟年轻人抢占更多资源,更多关注呀。年轻人则天然拥有优势,努不努力都浑然天成。”虽然未必准确,但联想到最近因挤眉弄眼怒刷存在感的刘敏涛,仿佛也有理几分。

相信我,每一个活成楷模、内心无比强大、自信的独立女性,都依旧需要好听的话,善良的抚慰,我们先从不叫“大姐”开始,好吗?

甜党是奶茶雪糕化,咸党则是薯片雪糕化

有这么个规律,爱做饭的人未必自己吃得多,爱做烘焙的人大多是为家人准备的。说实话,当你跟从烘焙方子把满盆满钵的黄油、白砂糖、奶油奶酪揉成一团光洁的面团时,没有谁还可以气壮山河的喊出“燃烧我的卡路里”。

转眼又是雪糕季,甜党依旧坚挺,大趋势不过是奶茶雪糕化,但凡你能从奶茶菜单里找出的品种,雪糕界都帮你一一转成固体形态。但与此同时,抗糖化也是大势所趋,咸党似乎拥有了更健康的幻觉。口味嘛,真是幺蛾子百出,雪帝臭豆腐、铁锅炖雪糕、螃蟹肥了、小龙虾雪糕……找到规律了吗?如果甜党是奶茶雪糕化,那么咸党就是薯片雪糕化。

但,你以为“不甜”就是“真香”了吗?来,分享一下雪糕基底配方,至于各种口味不过是在此基础上做热量增项——200g炼乳、200g奶油、42g白砂糖和2个鸡蛋。

“木心说……”

陈丹青说,“你不遇到木心,就会对这个时代的问题习以为常。可等到这么一个人出现,你跟他对照,就会发现我们身上的问题太多了。我们没有自尊,我们没有洁癖,我们不懂得美,我们不懂得尊敬。”

如果你经常阅读《生活意见》,会发现木心的俏皮话经常出现在该栏目中,编辑因为用多了“木心说……”开场,甚至觉得,有朝一日,在杂志里专门开一个栏目,就叫做“木心说”也蛮好的。每个写作者都有自己的灵感源泉,每当我想不出选题的时候,就会翻阅木心的《西班牙三颗树》、《我纷纷的情欲》、《云雀叫了一整天》、《素履之往》等等,相比于读诗,我更喜欢当中碎片般的俏皮话,它们被陈丹青挑选出来,在木心美术馆占据了一整面墙,让人驻足好久。记得墙上有一句话写道,“读者啊读者,快快长大成作者吧”,简直想把它作为云端杂志的约稿函。

开头的那段话是在木心美术馆重新开馆之前说的,因为疫情影响,这里闭馆一百天,如今重启,陈丹青甚至为它准备一场直播。相比于美术馆,我倒觉得陈几年前为此拍摄的纪录片《号外》更值得一看。尤以最后一集《这个俏皮的老头》感人,木心生前没有自己的美术馆,但在陈丹青拍摄他的影像中,将伦敦一座建筑和乌镇的木心美术馆叠加,远看他的背影,仿佛那是在走近自己的美术馆。以前总好奇乌镇为何被文艺青睐,原来它本就是一众大师的故园。

疫情过后,你是报复性消费,还是报复性存款?

恐怕还是两者的反复吧。一方面各板块数据表明,五一小长假国民消费热情小井喷,一方面媒体也在鼓吹,这一届“后浪”开始报复性存款。但说实话,媒体不是连真正的“后浪”都没搞懂吗,要不然何来嘲讽“后浪说”之说?

其实这两种情绪都是人之常情,被疫情封印的人生需要释放,国家也不遗余力刺激消费,两者一拍即合,制造漂亮的小井喷;另一方面疫情带来的失业、降薪恐慌真实存在,保证现金流稳定、增加安全感无可厚非,毕竟现金为王。我们很容易在两种情绪中反复,弦绷紧了松一松,过于松弛则紧一紧。单一情绪带来的新鲜感和刺激会逐渐损耗,一直买买买不会一直爽,一直存款也不会一直爽,毕竟消费带来瞬时的脸红心跳,也只有恋爱能媲美了。哦,还有在闲鱼上卖掉东西的时候。

很多人疫情期间的闲鱼活跃度暴增,说断舍离是小,资金回笼是真,生意好的时候补贴工资的缺口也是可能的。与此同时,大家也收获到当客服的体验,那真是五味杂陈。本人的阴影是,梦见有人在闲鱼上给我留言,说发现你一个错别字,我不告诉别人,你给我便宜点。不得不说,这招对编辑挺管用的。

最后,如果你仍对“是消费,还是存款?”这个终极难题举棋不定,推荐观看《十三邀》许知远和陈志武的对谈,他们用44分13秒的时长告诉你有关钱的一切。

如厕尴尬事件

那种号称感应冲水,但大部分不大灵光的厕所真的很让人尴尬,面对后面排队的人总有点心虚,特别想证明自己确实是个文明如厕者;电动马桶的功能花里胡哨,可往往隐藏了最关键的冲水按钮。

法国电影《优雅的刺猬》中,门房荷妮第一次去日本住户小津先生家作客时,先是被电动马桶的声姬系统吓了一跳,又在寻找冲水键时,被臀部清洗功能呛了一嘴不干不净的水;曾经在上海一家艺术中心的洗手间,遇见隔壁屋的上海小阿姨,冲出隔间,追着保洁阿姨问,你们那个冲水键到底在哪里呀!幽闭恐惧着患者可能对洗手间隔间门锁心怀戚戚,担心门锁突然坏掉打不开,而自己又刚好没带手机;同样的门锁坏掉事件若发生在连体裤爱好者身上,简直是灾难。

如何左手固定门锁不被人冷不丁推开,右手操作连体裤穿脱,并保证脱下来的部分不会掉到马桶里?难度系数爆表。

你那么爱脸红,是因为皮肤太白了吗?

英剧《普通人》里,康奈尔是位爱脸红的男生,玛丽安对他说,“大家都以为你喜欢瑞秋,因为你经常和她说话的时候脸红,我想可能肤色的原因,你现在又脸红了”,“是的,我知道”。说实话,爱脸红的人都明白,脸红不一定代表喜欢,脸红患者的敏感地带太多,任何一点轻微的情绪波动都会立即由白转红,浑身发烫。它们像易受惊吓的小动物,太容易惴惴不安和自我嫌弃。但这几乎是不可扭转的。

究其原因,可能有以下几种,其一TA可能是隐形自恋者,他们非常容易被“有人在看我”的感觉紧紧扼住喉咙,无法在与陌生人或半生不熟的人极其短暂的目光接触or社交接触下收集到“我很不错”、“他欣赏我”这样的反馈。隐秘的自恋者表现出害羞是为了给“炫耀”披上谦虚的外衣,从而获得更多赞赏;自恋者最大的特质是内心驻扎着一个强大而不可撼动的超我,很难让他们承认并意识到自己正紧紧抓着偏执的“我”不肯撒手。

其二,严苛的原生家庭依旧住在心里。父母老师的训斥、亲戚朋友的嘲笑,会让先天性格敏感、内向型的人形成“我笨,我不好”的思考模式。他们长大成人后的害羞并不来源于现实世界,而在于内心那些习得性无助的反应模式。害羞不特定存在于某些场景,而是来自记忆深处的痛苦体验被无限扩大到了任何与人交往的过程中。

最后,你可以这么安慰害羞的朋友,你这么爱脸红,一定是因为皮肤太白了。也许肤色深一点就不易觉察了。

滤镜一代

不修图时代的人们照相,只担心是否上镜;社交媒体修图时代开启之后,观者担心货不对版、人不对相。十年来,美颜App服务了大家,驯化了大众,我们现在完全调整好对于影像的预期了。阴天可以补光,花不红就调调对比度和色温,照片的脸部遮瑕和现实中一样是门手艺。

现在的人看照片,脑中都会自动处理两个步骤,第一,由衷地欣赏成品图的美,这种美是受到当今社会普遍认可的主观真实;第二,自如地知晓这是修图结果,乃至在想象中还原了未经滤镜的图像,却并不会由此降低第一步中欣赏的程度。也就是说,修图之美,与原貌之美等同,也归属于照片麻豆本人,甚至并不低上一等。

我们经历了美颜渐渐驱逐素颜的过程,大脑被讨好又被辛苦训练;令人好奇的是,一降生就身处滤镜之下的人,他们会怎样感受这无处不在的戏剧化的生活呢?粗略定义,本世纪10年代出世的孩子们,他们是原生的“滤镜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