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让我们跨入 2021

2021年01月04日 阅读 31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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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那么一帮人,要去做一些这个世界上很多人认为不太那么值得做的事情。而慢慢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会发现,它有它的价值,那个价值需要时间去验证。”
— — FIRST 青年电影展 CEO 李子为

2020 年的最后几天,北京的风尤其大,似乎在用力地让不受欢迎的 2020 走得更快一些。距离北京三百多公里的秦皇岛阿那亚,这个以往人头攒动的人文社区在冬日显得有些清冷。路上偶有三五成群的人,他们快步穿梭在阿那亚电影院、安澜酒店和孤独图书馆之间。其中的大多数和开眼一样,因为电影而来。

12 月底的最后一周,FIRST 青年电影展在阿那亚举办 FIRST 实验室电影周,以纪录片和剧情片实验室为主角,配合创作工坊、展映和论坛等系列活动。

既提供了宝贵的机会,可以让年轻创作者们在 7 天的时间里和 5 位剧作导师不眠不休地去碰撞;也创造了一个难得的场域,吸引到那些在未来能够让创作者的表达去触达和建立关系的观众。

电影周的展映部分以 2020 FIRST 训练营作品《孤岛》开场。这部电影以疫情为背景,由曹保平导演作为导师,将 7 位青年导演和 8 位青年摄影师共同创作的七部短片组成在一起。表达了在被疫情割裂的时期,每一个人都是一座孤岛,我们有更多时间和自己相处,去发现生活中那些不易被察觉的细节与思考。

之后的「空间与影像」单元,展映了怀斯曼的纪录片《书缘:纽约公共图书馆》、剧情片《在哥伦布》和艺术家曹斐的科幻创作《新星》。在阿那亚这样一个「收割」了无数知名建筑师作品的诗意社区,通过影像探讨电影美学与建筑设计的关系,不得不说巧妙而用心。

我们到达阿那亚之后观看的第一部影片是纪录片《模样》。在长达四小时的观影时间里,观众们陪伴着一位老人度过她的晚年时光,并注视着她离去。

纪录片的观影本就更需要耐性,但出乎意料的是,直至放映结束鲜少有人中途离场,说不清是影片本身具有的磁力,还是大家都希望通过一部好的作品,完成一次从未有过的体验。

另外两部纪录片,一部是金行征导演的《罗长姐》,记录了年迈的母亲多年悉心照料精神失常的儿子。另一部是陈东楠导演花费五年时间完成的《旷野歌声》,讲述了云南小水井苗族合唱团的故事。

在 90 分钟的时间里,《旷野歌声》将少数民族宗教信仰,村寨发展与外来诱惑的权衡和冲突,以及不同主人公生活轨迹的变化展露无遗,呈现出富趣味性的故事和有深度的思考。以至于映后分享提问尤为热烈,放映结束后还有媒体和观众将东楠导演围住,继续就影片的幕后细节讨论发问。

穿插在展映环节中的,是在海边孤独图书馆举行的两场论坛。

第一场是四位女性的碰撞,在 FIRST 策展人王一舒的主持下,与作家郭玉洁、公众号「没药花园」创始人何袜皮,和《驴得水》《半个喜剧》编剧刘露一同讨论从个人到公众的女性写作者的故事,在对个人表达与非狭义性别层面的创作讨论下打开了更广泛的对话空间。

而另一场论坛围绕「市场真的需要那么多类型片吗?」这一主题展开,刘浩良、高群书、雷志龙三位嘉宾分享了自己接触和学习类型电影的经历。

高群书提到对电影的了解和学习得益于早年大量的阅片。从意大利影片、日本影片到欧美电影都有涉猎,例如《幸福的黄手帕》《望乡》,美国电影《温柔的怜悯》等。

同时他毫不讳言,电影的学习需要模仿,他自己的电视剧《命案十三宗》和警匪片《征服》,是受到基耶斯洛夫斯基的《十诫》和迈克尔·曼的《盗火线》影响。但模仿需要掌握的是方法,学习和抄袭是两码事。

谈到类型片,香港导演刘浩良用去超市买早餐的例子,浅显易懂地解释了类型片在商业市场上的用途,和故事的类型其实有所不同。
商业上讲的类型是为了清晰地告知观众将会看到什么,而故事的类型却不局限于此。好比文艺片同样也有类型,《阳光普照》是家庭伦理,《大佛普拉斯》可以算是黑色幽默。

最后两天,集中进行了刘浩良、高群书和陈建斌导演的类型分享课。刘浩良导演多年深耕于香港电影工业环境,对于欧美大片有自己的独到见解。

遗憾的是我们没有赶上刘导的分享课,据说在《边境杀手》映后分享时他竟还做了 PPT — — 对电影里的声音设计,冲突场景的剪辑和影片画面音轨的设置都进行了展示分析。

另一场分享课是由陈建斌和高群书导演共同带来,受邀媒体、实验室创作者和热衷观影的阿那亚业主们早早就来到影厅。分享课上,陈建斌导演提及周防正行的作品时,说到临近新年还希望大家有个温馨愉快的开始。

映后分享时有观众提到希望能有多一些的平台,可以让更多人知道和看到这样好的艺术或者是小众电影。FIRST 青年电影展 CEO 李子为的回答令人印象深刻:

“这个问题所有的电影从业者可以说是咬牙切齿,很多人在为此努力,想改变点什么。但这个东西它实际上是需要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永远不可能是一天两三天就改变。

对于我们这拨所谓的电影节平台的人,我们做了十几年,当一个东西一旦进入系统的时候它就不是一个人可以达到的,它是需要上层建筑,中间的人以及观众。但是我们无数次的呐喊,我们所有的努力都还没有达到。

不着急,我们可以一场场地放,一点点去做,所以你的声音千万不要熄灭,请大声再大声一些!最后,是什么能够让我们觉得可以跨到 2021 呢,就是电影。”

最新评论

  1. 王子帅 says: V1

    安排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