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迈克尔杰克逊,也是威士忌界最具影响力的大明星?!

2021年09月05日 品酒美食 阅读 3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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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打开任意搜索引擎,输入“迈克尔杰克逊”这个名字,基本上都会得到相似的结果,那位家喻户晓的国际流行音乐之王。

但其实,在威士忌的世界也有一位叫迈克尔杰克逊的,他的来头同样不小,甚至说是威士忌界最具影响力的人物也不为过。

“嘿,我叫迈克尔·杰克逊,但是我不是那个世界各地开巡回演唱会的迈克尔·杰克逊,我是那个喝遍世界各地威士忌的迈克尔·杰克逊!”

迈克尔的一生是斗争的一生,与酒斗,与病斗,与自己斗。

作为一名英国作家,他长期为《独立报 The Independent》和《观察家报 The Observer》供稿,出过的酒类书籍在全球销量超过三百万册,被翻译成十八种不同的语言。

我们比较熟知的《麦芽威士忌伴侣》(Malt Whisky Companion,1989)也同样出自他手,大佬眼中的大佬。

就是这样一个与威士忌连接如此紧密的威士忌先驱,最早接触的酒精还真不是威士忌,而是啤酒。

“ 让酒精化为写作食粮 ”

1942年3月27日,迈克尔降生在英格兰西约克郡的一个小城市韦瑟比(Wetherby)。与普通人顺遂的一生不同,从出生迈克尔就带了些戏剧色彩。

就比如他所出生的城市约克郡,其实是因为他的祖父15岁被人贩子拐骗到的这里,之后在此安家。

Wetherby

这样的背景乍看没什么,但作为一个本质上是从立陶宛移民到苏格兰的犹太人来说,处处受限。

于是迈克尔的父亲艾萨克·雅科维茨(Isaac Jakowitz)为了不让他受到种族歧视,特意将犹太姓氏Jakowitz改成英国化的Jackson,给儿子起了一个英文名——Michael James Jackson。

这也正是他名字的由来。

迈克尔一家也经历过第二次世界大战,那时欧洲大陆沦为废土,幸运的是,他们一家还算安全。在战后艰难的岁月里,迈克尔一家从韦瑟比搬到了英格兰艾尔河南岸的利兹。

一家人在一间炸鱼薯条店的阁楼上短暂住了一段时间,最后通过当卡车司机赚钱买了自己的房子。

利兹Leeds

到这里,迈克尔的生活才算迎来了转折。

先是去了阿蒙伯里的詹姆士国王学院进修,又顺利成为了一名实习记者,迈克尔的写作风格也是这个时候开始培养的.

同理,对于酒精的热爱也是。

“ 爱喝威士忌的啤酒猎人 ” 

那是一个报纸行业喷薄的时代,高强度的工作背后需要酒精解压,迈克尔正是在这个时期接触到了优质啤酒。

再之后就是一出现实版都市职场爽文,爽到足以秒杀现在大部分网络文学。

短暂的实习生涯结束后,迈克尔只身去了伦敦,在当地的《每日先驱报》工作,后来又跳槽到一家不起眼的杂志社《世界新闻报》做编辑。

在那里,他把杂志变成了地区性周报,内容涉及广告和市场营销,由于其新颖的设计脱颖而出。

1976年,因为一位作家拖稿,迈克尔意外的被选中参与了一本酒类书籍的撰写。而这也是影响他最大的一件事,也让他萌生了想要出书的野心。

事实上,他也确实做到了,就在短短一年后,他出版了那本《世界啤酒指南》( The World Guide To Beer ),直接将啤酒推向了酒类饮品前所未有的高度。

这本书,也正是我前面所说的,被翻译成十几种语言的著作,至今仍然被认为是关于该主题的最基本的书籍之一。

为了出版这本书,迈克尔走访过世界很多国家,亲口品尝各种啤酒,并十分系统的将啤酒进行了分类。是的,啤酒风格这一说法就是他弄出来的。

“膜拜我吧,凡人”

书的成功,也让他成为了所谓的当红作家。

在1989年,迈克尔被邀请去主持了一部名为《啤酒猎人》的电视剧,在英国第四频道和探索频道播出,之后还被改编成了电影。

有兴趣的可以找来看看,挺有意思的。

这个电视剧可以说是很多知名酒类作家的启蒙节目,在节目里,迈克尔会参观不同国家的啤酒厂,发现我们听都没听过的啤酒。

别的不说,这绝对算是酒鬼最梦寐以求的工作了吧。

“ 当之无愧的威士忌写作教父 ” 如果说啤酒是迈克尔辉煌的前半生,那威士忌我觉得应该算是二次升华的后半生。

在征服了啤酒的世界之后,迈克尔就将注意力转向了麦芽威士忌,因为他认为这两者有很多共通之处。

其实在很多方面,我都觉得迈克尔在威士忌世界的工作比啤酒作家做得更有意义。

比如帮助提高了单一麦芽威士忌在全球范围内的名声,留下里很多本重量级的威士忌书籍:

1987 《The World Guide to Whisky》

1999 《Michael Jackson's complete guide to Single Malt Scotch 》

2001 《 Scotland and its Whiskies》

2004 《The Malt Whisky Companion》 ……

也正是因为他的努力,才让威士忌从穷酸苏格兰诗人才喝的奇怪饮料,转变为风靡全球的烈酒。

而迈克尔的追随者们相信他的品味,主要原因是感受到了他的真诚,以及被他美妙的文笔打动。

这是他1987年出版的《The World Guide to Whisky》的开篇段落:

Some spirits are timorous, others feel the need for disguise, but whisky is bold and proud. There are spirits of such aimless material origin that they must be distilled to the point of breathlessness: driven by a colourless, tasteless submission that passes in the West for vodka. They are for drinkers who suffer from Fear of Flavour, an affliction of our times… In its nobility, its profundity, its bigness, its complexity, whisky of either spelling is a pleasure meant for men and women who enjoy drink, and probably food.

有些烈酒胆怯,有些烈酒让人觉得需要伪装,但威士忌是大胆和骄傲的……威士忌的高贵、深邃、厚重、复杂,威士忌的任何一种“拼写”,对那些喜欢喝酒,甚至喜欢美食的人来说都是一种享受。

他的《麦芽威士忌伴侣》一书中还回顾了大量的威士忌酒款,并从0-100中给出了他们的评分,七十五分以上才值得考虑购买。

先不说这样的操作能给我们扫多少盲,就说开创打分机制这个事儿就足以竖起大拇指了。

如果没有他的作品,还会有单一麦芽这个品类吗?我觉得毫无疑问是会有的。

但还会以同样的方式进化并受到我们关注吗?可能还真不一定。

毕竟他的话确实帮助塑造出了单一麦芽威士忌、小批量波本威士忌、日本威士忌等等这些定义,而这些定义至今依旧被讨论,被追随,并用这个的标签被出售。

事实上迈克尔的行动,确实获得了不少官方认可的荣誉,先是被誉为自维多利亚时代的评论员阿尔弗雷德·巴纳德以来,最有影响力的现代威士忌作家,又是获得了苏格兰执杯者大师……

BBR在2009年推出的装瓶致敬迈克尔杰克逊

2007年8月30日,在迈克尔离世后,包括Charles MacLean、Dave Broom在内的一众国际权威威士忌大师们,还决定将他的生日3月27号定为“国际威士忌日”。

没错,他已经离开很久了。

从2006年12月开始,迈克尔就透漏出自己“已经患有帕金森病至少十年了”,这也是为什么我会说他的一生也是与病痛斗争的一生。

“ 总是有趣,总是令人惊讶 ”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比较,迈克尔也同样。

比较的对象也显而易见,那就是同为著名威士忌评论家Jim Murray。和迈克尔相比,Jim真的显得“精明”得多。

我曾经看过他的一次采访,在那次采访中,他说自己写作不为了迎合,也不爱跟其他作者交流,他非常确定自己将“永远出版错综复杂的、令人震惊的综合圣经”。

他就是要做“引领者”,他就是会给你带去一些“惊喜”和“惊吓”。

从结果来看,可能也正是因为一些非议,让Jim成为了世界上最具影响力的威士忌评论家之一,也让《威士忌圣经》成为世界上运行时间最长的威士忌评论系列之一。

我个人是很敬佩Jim这个老头的,跟他打过几次照面,本人很和善可爱。

虽然我们都觉得他可能“老了”,但现在的威士忌评论界少了他,真的会少很多乐趣。他也许有他的“傲慢”,可他对全球威士忌行业作出的贡献也是万万不能忽略的。

威士忌圣经真的是“圣经”吗,答案是否定的;威士忌圣经具有参考价值吗?答案是肯定的。

而迈克尔则似乎显得更谦逊,更纯粹一点。

他关注酒背后的故事,希望永远让酒成为自己文章的主角。就比如他会在意风土、酵母对威士忌的影响,威士忌和黄绿色等草药利口酒之间的联系,以及人类与蒸馏和酿造的联系。

迈克尔对他的工作设定了很高的标准,他给自己的定义是“总是很有趣,总是令人惊讶”。

每一个词都经过深思熟虑,当他写作时,总是关于文字,总是关于威士忌,而不是迈克尔他本人。

风格没有高低之分,我觉得更像是各有各的优势。

在他生命的最后几年,病得很重,但也从未停止写作。

甚至在最后一篇专栏,还回顾了他在印度的时光,并用双眼见证了一个全新威士忌饮用大国的崛起。

要知道07年那时候,印度威士忌还没有崭露头角,他却已经接触印度酒厂,并开始报道酿酒工艺、品牌建设与后工业时代的影响,放在当时相当先锋了。

文中一直强调一句话,我认为挺有趣的:

We are maturemen now. We could talk about whisky.

我们现在是成年人了,可以谈论威士忌了。

这句话反复出现在他生前最后一篇专栏,似乎也正是作为一名威士忌倡导者的机智告别。